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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导演习辛:一个好演员身上有什么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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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金牌导演习辛:一个好演员身上有什么特质? 年初的时候,习辛在其开通的微信视频号上留下这句话:一个将「小正大」进行到底的人。 这是对「守正」的意志表达。对于喧嚣的市场

金牌导演习辛:一个好演员身上有什么特质?

年初的时候,习辛在其开通的微信视频号上留下这句话:一个将「小正大」进行到底的人。

这是对「守正」的意志表达。对于喧嚣的市场,这是一种稀缺的品质和精神,尤其在他屡获荣誉屡破记录之后。因为很多时候,「守正」意味着「守难」:你得用最少的钱做最漂亮的事。

所以,那些「带着镣铐起舞」的艺术家们,更值得人们推崇和敬重。

每当北京进入潮热的节气,郊区这片私人专属的农场,就成了习辛和亲友偶尔瓜田李下的去处。只不过彼时彼刻,在满目葱郁之间,在沁人心脾的泥土芬芳里,他避的不是嫌而是某种创作原则上的随波逐流。

前段时间,导演郑晓龙在某论坛上指出「把选演员的权利还给导演」,这引起习辛极大的共鸣。

就在三个月之前,有投资方慕名而来,请习辛及其「铁军」(注1)拍一部剧。按说这是一件好事,尤其在整个行业仍未从疫情长尾中遁脱的态势下。

习辛却拒绝了,原因是资方已把挑演员的事务打包交给了选角团队。

“从市场化的角度看,我能理解选角公司的存在,但作为我个人而言,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创作方式。”他说。

要的就是一个「真」

对于一个珍惜自己羽毛的创作型导演来说,从构思、物色演员的那一刻起,他的执导艺术就已经开始了。

做为习辛作品的长期观察者,我发现一个「真」字可以概括导演的选角标准。

“一部优秀的影视作品,其创作和呈现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真情实感」的传递过程。”习辛说。

他觉得倘若一个导演的拍摄状态是机械的,他就无法把感动带给演员;如果演员只是按部就班完成每场任务,最后作品播出时观众的反应很可能是无动于衷。

电视剧《正是青春璀璨时》拍摄现场

“如果一个创作者没有收获感动,他就更不可能打动观众。”习辛说。

做人要「真」,创作要「真」;既要自己的泪水,也要演员的泪水,更要观众的泪水。这或许就是一个高杆导演的辛辣之处。

“一个生性虚伪的人,很难诠释出赤诚和感动。”习辛说。

「真」果然是他检验演员的第一标准。

那么,到底什么是「真」?这和一个导演的感知、洞察力密切相关。“其实也谈不上有多玄妙,你看着赵恒煊、于洋、宋运成、李健的眼睛,你就知道这样的人值得一生信赖。”

这样相知、相交多载的艺术家,习辛一口气说了十几个;习辛及其「铁军」从事电视剧创作近三十年,他们的面孔均数度出现。

“为什么有些演员的表演让人看着「浮」觉得「飘」?因为「真」是一种品质,「走心」是一种能力,当你不具备这两点的时候,观众看了不舒服,演员自己也不会有酣畅淋漓的体验。”习辛说。

只有「真」能俘获观众

这两天,习辛及其「铁军」早年作品《二叔》又在辽宁卫视N次重播;《三妹》又NNN次在上海电视台东方影视频道黄金时段重播。

这里必须着重强调一句:一部早期作品的N次重播仍然上了黄金时段,这充分说明了《三妹》的品质和影响力。

我甚至觉得,在个人情感层面,《三妹》可能是习辛最为钟爱的一部作品。

电视剧《三妹》拍摄现场

因为他第一次向我提及《三妹》的创作过程时,他高大的身躯立即双腿交叉微微下屈,同时仰着头,像摇曳的花枝一般举高双手,掌心向上做出雪花翻飞的动作,嘴里还情不自禁地发出“滴里喇达”的乐器伴奏声。

那是《三妹》剧中一个经典镜头,三妹在雪花飞舞的台上演出;那也是习辛亲身经历过的一段青葱岁月。

再说《二叔》。「铁军」的制片主任程建波告诉我,《二叔》过去几年在辽宁卫视和新疆卫视的重播次数,可以申报吉尼斯世界记录。

似笑谈却绝非笑谈。

“关键每次重播都依然保持着很高的收视率,这是非常难得而且比较稀缺的表现。”程建波说。

习辛导演部分作品合集

必须得说:这就是经典电视剧的最大特征了。

这也是观众厚爱反哺的表现:因为只有在地方卫视发现「重播习辛作品依然有高收视率」的规律后,才会循环往复不断加码。

说白了,老百姓爱看,电视台才肯NNNN次复播。

这样的现象,让习辛这个内心知敬畏、骨里有谦卑的导演,每每提及都感到自豪:“我们懂观众,观众懂我们。”

这也充分说明了「铁军」作品数据一直以来的真实性。

“很显然,在这个行业里,没有人会为一部「小正大」剧作的第十几次重播刷数据,如果那样得赔死。”一位市场观察人员说。

记得在今年电视剧(北京)春季交易会现场,一位央视的编审驻足在「铁军」发行剧目的海报前。“「铁军」过往的家庭情感爆款剧为什么能做到绕梁三日、经久不衰?因为它们身上具备经典电视剧《渴望》的味道。”他说。

专业人士的点评,似乎总能一语中的、入肌入理。

“他拍的是故事,更是人生;他拍的是感动,更是温暖和安慰、提振和救赎。”这位编审接着说。

习辛率主创在成都调研采风

这似乎能从精神层面解释辽宁和新疆卫视多年重播《二叔》《三妹》的原因:老百姓把这些经典电视剧当作自己人生路上的一面面镜子,在里面能「如是观照」自己和他人。

为什么路遥的著作《平凡的世界》《人生》至今仍备受推崇,因为它们干净、纯粹的对每一个普通人,给予最真挚的观照、鼓励。

人都需要鼓励,由此勋章就更有了意义。

在2020年度影视行业压轴评选的颁奖典礼上,组委会将「年度最佳导演」的重磅奖项,并列授予习辛和李路导演。

那些荣誉

山东广播电视台齐鲁频道总编室主任张蓓蓓曾对习辛作品有过这样感性的评价:“作为一个导演,习辛就是在通过一部部作品、一个个人物,让消沉的人看到希望,让冰冷的人感到温暖,让骄狂的人懂得收敛,让犯错的人知道悔改。”

她觉得这是习辛作品能够广泛引发观众情感共鸣的关键。

我们简单回顾一下习辛作品「人生N部曲」的战绩:

前几年,《我的仨妈俩爸》《我拿什么奉献给你》《那年小米正芬芳》在齐鲁频道播出时,均是山东省网同时段收视冠军。习辛籍此获得地标联盟(注2)2017年度「国民导演」称誉。

《娘亲舅大》是齐鲁频道2017年度冠军剧,额峰值飚至52.8%;因在齐鲁频道的超高收视,该剧斩获2017年度全国所有非上星频道「年度剧王」荣誉。

2018年《娘亲舅大》登陆CCTV8,一举打破该频道九年来的收视纪录,并连续18天蝉联收视冠军。

外界冠习辛以「正剧领军人物」的殊荣,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尽管习辛一直都强调“我们永远走在不断学习的道路上”,但他身边的人都知道“导演由衷地为「铁军」团队取得的成绩感到自豪”。

2020年《正是青春璀璨时》登陆CCTV8,一举拿下同时段收视第一的好成绩;在还未收官的情况下又同步登陆CCTV1。这部大剧在全国范围内引发三代「三线」建设者的情感共鸣,在某些地区甚至造成了播出时段万人空巷的追剧现象。

《正是青春璀璨时》拍摄现场

现在我们回头望去,在2018年的时间云雾下,似乎掩映着一道习辛作品创作方向的分水岭。

彼时,在脍炙人口的盛誉和强劲地市场表现下,众多资方携各类主题剧本像急着赶火车一样纷至沓来。

“很多剧本的拍摄难度都比较低,但导演却拒绝了,因为他觉得里面看不到骨头和血肉,就连表达的方式也不对味儿。”程建波说。

我们看习辛及其「铁军」团队在那之后都接拍了什么剧:《正是青春璀璨时》《红灯记》《当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

这「正当红」三部曲有一个核心的主题:同国家共命运、与民族共呼吸的奉献、牺牲精神。

可以说,这是一道创作情怀由「家」向「国」延伸的秦岭。

习辛携《当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部分主创亮相北京卫视

守正

在高岗之上主动走出自己的舒适区,并非任谁都能做到。

习辛说:“首先是为了纪念那一段段「为有牺牲多壮志」的峥嵘岁月,纪念那一个个「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英雄人物。”

这是他作为一名打过越战的退役军人,在骨血里流淌着的情怀,拍摄这样的作品原本便是其早年所愿。

“这几年会越来越有急迫感,要知道健在的第一代「三线」建设者、第一代屯垦戍边兵团人,都已至耄耋之年,我有义务在作品里为他们重现当年。”习辛说。

零下20度集体吃盒饭,《当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的拍摄难度可见一斑

这是一种非常幸福的感觉,“就像是亲手为老母亲擀上一碗香椿面”,习辛说。

这样的立意,起笔于纪念,落点在传承。

“最近几年我常以父亲而非导演的视角去思考,究竟该让孩子多看怎样的作品,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习辛说。

他觉得以电视剧形式来呈现的艺术作品,本身有着极强的文化属性,“好的作品能够影响一代人,反之也能误导一代人。”

习辛在拍摄现场调整剧本,很多人不知道他早年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作家班

我知道,在习辛的豪情之下,是有着深刻忧虑的,只是他鲜少表露而已。

事实上,近年来影视行业呈现的乱局,已经像肾结石一样冥顽不化。

比如:有人把电影包装成金融产品加杠杆售卖,有人把电视剧当作一个割韭菜的大金盆。

这是不道德的,也是危险的,因为韭菜是谁大家都知道。

“青少年群体是一个国家的未来,他们的心智和价值观、世界观正趋向于成熟,作为文化、艺术工作者,我们应该输出什么样的内容给他们?”看着儿女渐渐长大,习辛的思考近年愈发的厚重。

有一天他带女儿逛书店,店内的广告牌上赫然写着“十块钱三斤”,这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文化作品不该以这样的方式输出,影视作品应该让孩子们感受到文化自信。”习辛说。

《当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剧照

近段时间,央视播出的《觉醒年代》《中流击水》等作品让他心头振奋,因为它们在「文化内核上做到了守正,在呈现方式上做到了创新」。

“这样的作品必然会影响一代青年。”习辛说。

那么在「守正又创新」上,「正当红」三部曲有着怎样的解读和独树?

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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