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剧中的恐怖童谣,是成人世界的一剂“邪恶疫苗”
影视剧中的恐怖童谣,是成人世界的一剂“邪恶疫苗”
大家好,这里是E姐“怪力乱神系列”之《贵圈灵异档案》第八篇,发送“灵异”可收看前五辑,第六、七辑请见拓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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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被《明星大侦探》支配的恐惧?
“一个两个三个小朋友,四个五个六个小朋友,七个八个可爱小朋友,一起手拉手玩雪球……”
NPC死亡的顺序跟歌词吻合,一首童谣变成了恐怖的诅咒。
一本图书看到第八页一首歌谣唱完第四句一颗糖果只咬了半口还剩五个小朋友……
一个故事还没说开头一个小朋友睁开眼
所有人的命运,似乎都与此相关……
虽然案件结尾变成了超现实,《明星大侦探》的这出“恐怖童谣”还是很好地致敬了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
而阿加莎的这部作品,也跟童谣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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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生还》的另一个译名是“童谣谋杀案”,整部作品里,一首童谣贯穿始终:
(注:原著用的是“小黑人(niggers)”,后来在美国出版时因为有种族歧视之嫌,改成了“小印第安人”)
一个小印第安人塑像的消失代表着一个人的死亡。
完整版童谣可以自行搜索1945年的美版《无人生还》,一开头就用钢琴弹唱出了整首(诡异的)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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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大侦探的版本重口多了对不对
这部作品还有一个剧版。
2015年,BBC制作了三集《无人生还》。歌词改成“小士兵”,但餐厅的长桌上依然摆放着一排小印第安人。
死亡开始了……他们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却不知如何破解,一个一个以童谣中唱的方法和顺序死去。
“八个印第安小男孩 旅经德文命呜呼 八余七”
“七个印第安小男孩 伐木反将自劈半 七余六”
“六个印第安小男孩 惹怒蜂群一蛰亡,六余五”
“……”
好吧,最恐怖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相互的猜疑和内心不可抑制的恐惧。
“童谣谋杀案”也成功创造了推理小说的一种经典模式——
“暴风雪山庄模式”
还记得这部童年阴影么?
所谓“暴风雪山庄”,是指一群人神差鬼使聚集于密闭空间之内,一段时间与外界完全隔绝。这期间会发生连续杀人事件,凶手在众人之中。
《被召集的名侦探》是柯南系列的第一个“暴风雪山庄模式”
但“暴风雪山庄模式”看多之后,你会发现凶手还是有套路可循:假装自己也是受害者(假死),或假装自己没有来到山庄,是比较常见的方法。
《刑侦4》的“黄石街奇案”也是一个比较精彩的“暴风雪山庄模式”
---我是童谣+暴风雪山庄=恐怖加成的分割线---
童谣中有恐怖因素,自古以来,中外皆是如此。
最简单的,比如小时候常说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为什么要“上吊”呢?里面有没有神秘的仪式?
西方最经典的当然是成书于维多利亚时期的《鹅妈妈童谣》,里面充满了疯人、杀掉父母的小孩、肢解小孩的父母等……简单、明快的节奏中保存的却是古代欧洲的各种暗黑记忆和恐怖仪式。
比如传唱度最广的《伦敦大桥垮下来》(粤语地区用相同曲调创作了《有只雀仔跌落水》)。
在英国学者Alice Bertha Gomme的《英格兰、苏格兰与爱尔兰的传统儿童游戏》一书中,这首童谣被认为是类似古代中国“打生桩”的一种暗黑仪式:
古代欧洲人会在建筑落成时,将一名活着的小孩放入建筑物的一个小隔间密封,等到孩子因持续的窒息、饥饿和干渴死去之后——
他们相信孩子会成为建筑物的守护神灵。
中国的“打生桩”则相传是鲁班发明,日本称之为“人柱”;相传二战前香港多处建筑均使用贫家小孩“打生桩”,有些重病缠身的老人亦会自愿成为“人柱”。
《鲁班书》里记载了多种民间建筑方术
如此暗黑的歌谣自然成为后世小说家乐于借鉴的主题。
早在1928年,美国推理小说家范·达因就在“The Bishop Murder Case”(《主教杀人事件》)里引用了三首鹅妈妈童谣。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另一部作品《黑麦奇案》里,也有“鹅妈妈”出品的《唱一首六便士之歌》。
很多人认为,这首童谣指的是都铎王朝的亨利八世与第一任妻子凯瑟琳、第二任妻子安妮的故事。
亨利八世与凯瑟琳结婚后,爱上了侍女安妮,当时的天主教严禁离婚,于是他发动了宗教改革,之后废了凯瑟琳,娶安妮为后。
但好景不长,三年后,安妮就被亨利八世斩首。
亨利八世先后有过六个妻子
除了推理小说家,颓废唯美主义风格的由贵香织里,作品中也有很多“鹅妈妈”的痕迹,她在《毒伯爵该隐》里,就用了《杜松树之歌》。
《杜松树之歌》:
妈妈杀了我/爸爸吃了我/兄弟姐妹坐在餐桌底下/捡起我的骨头/埋在冰冷的石墓里
推理漫画《金田一少年之事件簿》中,《狱门塾杀人事件》也引用了恐怖童谣。
《黑执事》第一季中,《伦敦铁桥倒下来》作为背景音乐,贯穿了整个剧集。
说到这里,E姐其实认为很多日本漫画家也是“恐怖童谣”的爱好者,比如《地狱少女》中就使用了日本民间童谣《樱花祭/送七子》:
樱花何时开放呢?
何时在山中的小村开放呢?
樱花何时散发香气呢?
欢笑的七岁孩子玩耍时
樱花何时飞舞呢?
唱歌的七岁孩子入睡时
樱花何时凋谢呢?
死去的七岁孩子升天时
阎魔爱所在的村庄流行一个习俗:在小孩子长大到七岁之后从其中选一个孩子献给山神,以保护村子的平安。
不幸那一年村子收成不好,原本被视为不祥的阎魔爱就成了牺牲品。
这种习俗,恰恰也取自古代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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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动漫,影视剧对童谣的应用更是发挥到极致。
不过要论诡异恐怖,还得数港片《凶榜》里的这首由童声念出来的“死亡童谣”,半夜听到可能会被吓醒↓
和《无人生还》一样,也是描述了受害人的死状,有一种宿命感。
念出这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童谣,是怨念深重的红衣小女孩↓
在八十年代能创作出这样氛围到位,结构合理并且打破常规港片套路的恐怖片,导演余允抗堪称鬼才。
↑每次看到大口青这一嘴青面獠牙E姐都要抖一抖
恐怖童谣不仅能让气氛更加诡异,还能助推剧情发展。
比如那部用木偶来吓人的《死寂》。(前方高能)
小镇Ravens Fair流传着这样一个恐怖的童谣:
小心来自玛丽•肖的凝视;
她没有孩子,只有玩偶;
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
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
传说在1940年代,美国一个名叫雷万斯费尔的小村庄发生了一桩惨案。一名小孩被杀死了,村民认为凶手就是当地一个靠拿着木偶表演腹语为生的女人玛丽·肖。愤怒的村民们将玛丽抓起来将她割掉舌头之后,连同她的木偶们一同放进火里烧死。
从此以后,消失的木偶会时不时在村里出现,每次一出现就有人死,而且死去的人都会被割掉舌头。
于是村里就留下这么个传说:
当你见到玛丽的木偶比利时,千万不要尖叫。
吉米和萨丽新婚不久就决定搬离这个受诅咒的地方,但最终萨丽还是没有逃脱这个诅咒。悲伤不已的吉米决定送妻子的尸骸返回家乡,并着手调查这个笼罩在整个小镇头上的恐怖诅咒。
随着调查的深入,吉米发现了这首童谣背后的另一个真相。
影片最后,虽然玩偶被烧死,杰米还是没能摆脱玛丽•肖的纠缠。因为他的继母,艾拉就是玛丽•肖的化身,他的父亲已经被制作成了一个玩偶,所有前面的父子对话都是玛丽•肖演的一场好戏。
有的电影中还有一些“隐藏”的童谣,比如温子仁的《招魂2》。
里面除了有鬼娃安娜贝尔
我们来放大一丢丢。
无处不在的鬼修女Marilyn Manson。
房子的主人阴魂不散的鬼爷爷。
还有万花筒中跑出来的长腿叔叔The Crooked Man,更是把所有的人都吓尿了。
配乐更刺激,里面的音乐就是英国童谣《There Was a Crooked Man》。
电影中,小儿子通过念这个童谣来克服口吃,谁能想到“噩梦照进现实”。
童谣不仅能杀人,童谣还能招魂,比如电影《孤堡惊情》。
孤儿院,洋娃娃,一样的配方,不一样的惊悚。
缺的就是没死的她
死去的小伙伴们想要找女主一起玩,于是就找上了她的孩子。
为了找失踪的孩子,女主通过童年的游戏,把小伙伴们(后来死了的小鬼魂们)都招了出来。
Un, dos, tres, toca la pared……
Un, dos, tres, toca la pared……
Un, dos, tres, toca la pared……
Un, dos, tres…
受电影影响,网上也有很多人学着通过这个童谣来“招魂”。
此举不宜模仿
在阴森吊诡的情境下,童谣确实是助推恐怖剧情的好用元素之一,毕竟谁也不喜欢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中听到不合时宜的歌谣。
所以霓虹国干脆推出一个系列恐怖片,直接叫《恐怖童谣》。
海报……不太合格
只是口碑反响都一般。
论扮鬼吓人,还是这两位比较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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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姐结语:
恐怖童谣的恐怖源自何处?
E姐认为,它源于叙事中的隐喻功能。
比如这一首:
There was a man, a very untidy man
简单的语句描绘出恐怖的画面,它其实记载着工业革命时代煤矿工人一段真实的悲惨境遇——为了赚取血汗钱,工人们天天在煤矿里工作,身上沾满煤灰,还要提防各种意外事故。
不过,比起这些艺术加工的童谣,现实生活改编成的童谣才更恐怖。
请在明天同一时间收看下回:恐怖童谣背后的恶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