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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小生叶派祖师叶盛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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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话说小生叶派祖师叶盛兰 叶盛兰原名叶端章,字芝如,安徽太湖人,1914年生于北京,祖父叶忠定是四喜班著名净角演员,父亲叶春善是富连成科班创始人。叶氏兄弟三人,盛兰排行老

话说小生叶派祖师叶盛兰

叶盛兰原名叶端章,字芝如,安徽太湖人,1914年生于北京,祖父叶忠定是四喜班著名净角演员,父亲叶春善是富连成科班创始人。叶氏兄弟三人,盛兰排行老四,幼年在私塾读书,12岁入富连成,由苏雨卿开蒙青衣、花旦,如《二进宫》、《彩楼记》、《三娘教子》、《金山寺》等。继而又学刀马旦,后萧长华发现他的嗓子既亮又宽,并且性格刚强,具男儿本色,不善扭扭捏捏所以建议改学小生,结果叶春善决定让其改学小生。萧长华给他说了三国戏《群英会》、《激权激瑜》、《黄鹤楼》、《临江会》、《三战吕布》等戏,由萧长华的侄子萧连芳教学《岳家庄》、《镇潭州》、《九龙山》、《得意缘》、《英杰烈》和文小生戏,又从姐夫茹富兰那学了《石秀探庄》、《林冲夜奔》、《八大锤》、《战濮阳》、《雅观楼》和《罗成》等重头武小生戏。萧长华不仅精于丑角,对于三庆班的活周瑜徐小香的技艺也颇为精溢,由他再传叶盛兰,加之姐夫茹富兰的悉心教导,使叶盛兰以鹤立鸡群的优异成绩出科于富连城。叶盛兰拜程长庚的孙子著名小生程继仙的门下。程继仙的技艺精湛,唱、念、做、舞、打无不出神入化,这就使叶盛兰的各工得到全面而长足进步,无论扇小生、翎小生、穷生、靠把小生和雉尾生无不得到真传,无所不能,无所不精,而最终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由于叶盛兰的小生对于旦角的重要性,先后邀他合作的人络绎不惧,更由于他的优良品德从不拒人千里之外而是有约必诺。他先后和言慧珠、章遏云、李玉茹、于连泉等人合作。演出了《奇双会》、《春秋配》、《虹霓关》、《凤仪亭》、《木兰从军》、《英杰烈》等以及大部扇子生戏。加入马连良的扶风社后演出了大量翎子戏、袍带戏和武小生戏。如《群英会》、《黄鹤楼》、《取南郡》、《八大锤》、《监酒令》、《借赵云》、《清官册》、《射戟》、《雅观楼》、《叫关》等。尤其在上他的《群英会》、《八大锤》、《叫关》可说红透了,最受欢迎。他一度与三哥叶盛章在北京挂双头挂。但他们以绝叶自居。后来直到1945年,他自己组班,在北京华乐戏院演出全部周瑜。解放后1951年他参加中国戏曲研究院实验工作团,又改中国京剧院,55年任一团团长。先后和杜近芳、李少春、袁世海等合作演出了《周仁献嫂》、《罗成》、《吕布与貂蝉》、《柳荫记》、《白蛇传》、《桃花扇》、《九江口》、《赤壁之战》以及和张君秋合演了《西厢记》等。叶的一生忠实于京剧事业,四人B倒台后,他病魔缠身,长期卧床仍惦记京剧事业发展。他的艺术及及身体曾得到周总理亲切关怀,一些精湛的技艺录成资料,1978年不幸去世,终年64岁。

叶盛兰的一生所以取得辉煌业绩,一方面由于幼年时期乃师萧长华、萧连芳的精心栽培,另外还有姐丈茹富兰,但起关键作用的应属程继仙。程继仙不仅教叶一招一式,为其说戏,更重要的是使他在息影舞台时期所悟到的小生表演的八字秘决传授给叶。这八字决就是“心与神会,五子登科”。五子是嗓子、翎子、扇子、褶子、把子,包括了小生行中的翎子生、扇子生、穷生、武小生各方面技巧,五子之中嗓子是总纲,不管是演什么都离不开唱,需有一条好嗓子。因此嗓子占首要地位,其他头上戴的翎子,身上穿的蟒、褶子及脚下穿的厚底靴鞋及武生穿的靠,总之这是小生表演形式与人物的关系各种表演技巧的综合概述。然而有了这五子也只是皮毛上的功夫而已,重要的是刻出栩栩如生的人物来,而要达到这点,就必须掌握人物之神,然而人物之神又来自于心,又必须通过内心的渠道才能传授给神。以心为帅,以神为将,帅遣将行,就是心指挥神,神依靠心,这种心与神会,再表现在五子的技巧上,才能叫翎子表态,扇子传情,褶子谈心,把子说话。比如程继仙教叶盛兰《群英会》中的舞剑,后来经落实再加工,最后由他自己融会贯通设计出了难度很大的程式动作。这套剑术并不是单纯卖弄技巧,而是从情节人物性格出发,借助这套动作达到揭示周瑜彼时彼刻的心理状态。比如舞剑的开始,他一面假装酒醉起舞,一面时而侧目偷窥查蒋干的反应,即表现出掩饰不佳的狂傲自恃,又流露出对蒋干的轻蔑与嘲弄,进而借酒撒疯,给对方以威胁,迫使他陷入自己和鲁肃事先设下的圈套,促使其蒋干盗书,最终使曹操错杀蔡某张允。这套过硬的表演,细腻地揭示了人物内心世界,也较好地刻化了周瑜的独特性格。但这正是程继仙的心与神会,五子登科的艺术理论在叶盛兰身上的很好体现。

叶盛兰的嗓音清脆宽、亮而高立挺拔,但他没有停留在自身的天赋条件之上,也没有沾沾自喜于程师及后来的周仲仁、姜妙香等各派之长的吸收之上,而是着眼开创小生的独特发声方法上面。小生的假嗓曾使他百思不得其解,请教父师,得不到答案,目标师史弟之间更无人解释园满。后来有这么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精忠庙会见到《十二音神图》,发现了龙音、凤音、鬼音、山音、水音等图像,他开始想小生中的小嗓可能是从十二音中抉择而来。这个问题苦恼了他好多年,后来还是剧作家翁偶虹向他做了解释:小生之所以用小嗓,很早就有人说是龙凤音的结合,后来也有人说唱、念须有虎音,合起来就是龙、凤、虎音三音的总合。龙音高高亢,虎音宽厚,凤音柔和,具体地说龙音就是大嗓的立音,虎音是小嗓的膛音,凤音则是小嗓的轻柔音。由于小生属于中年男子,所以人们总希望他们的言谈清多于浊,所以京剧根据观众要求创造了小生用小嗓唱,而用大小嗓结合的方法念白,但却是经过一个过程的。首先在京剧形成初期有位叫龙生云的小生演员,他有一条又高又亮的好嗓了,他设计了一些声调高亢、浑厚而优美动听的唱腔,人称龙调,这些唱腔吸收了娃娃腔和老生唱腔。比如《罗成叫关》的原板中:尉迟恭在床前身染重病。便吸收了《辕门斩子》里见老娘施一礼儿我躬身下拜这段的行腔,由于调门很高,一般小生演员很难胜任他设计的这种龙调。于是开始用小嗓唱,虽然够上调门但越高越窄,很难听,几首成了鬼音,最后把调门降下来,仍唱龙调,这就是小生中的龙音。同时又用宽厚明亮的膛音衬托龙音,又形成了虎音,为了填补高立的龙音和宽厚的虎间之间的空隙,使之高、低音过渡自然,形成一个联系纽带又创造了一种为润色亢坠之间枯涩的音色,而形成的柔和的凤音,实际是一种过渡音,这种过渡音就是喉腔音,于是得出了小生的龙音——凤音——虎门,反映在嗓子上就是立音——喉腔音——腔音。明白了小生的龙、凤、虎音之后,叶盛兰就把它应用在小生高发声上,使得大小嗓结合的水乳交融,并使其为更好地刻化人物服务,较好的表现了青少年的男性阳刚之气、朝气、英武气,避免了旦角脂粉气、柔媚气,拖沓而棉软的气息。

他所演的扇子生做到文而不媚,具有一种书卷气,取消了脂粉气,武小生做到武而不粗,具有英武气,动作率,潇洒不粗野。他演的官生优而不俗,穷而不厌,有一种酸的感觉,但又要适度。进一步发挥了唱腔中高亢、响亮、纯正,具有立音特征的龙音,和宽厚的胸腔共鸣所产生的虎音,以及柔和的中和音的凤音,三音结合,形成甜、润、响亮,过渡自然,不露痕迹的独特的声腔艺术在叶盛兰身上得到很好地运用。他演出的剧目能根据人物情感设计唱腔,避免雷同。并且在唱法上,充分调动风龙、凤虎之音,使之更好地刻化人物。比如他演的《辕门射戟》中吕布唱的西皮导板:某家今日设琼浆。正是吕布春风得意的时候,所以在家字和浆字用了立音,直拔翻高,而浆字又用了炸音、虎音,放腔(唱)。这样就表现了吕布的盛气凌人,而同样一个吕布,在《白门楼》的导板,今日里在阵前大败一仗。虽然今字和仗字也用了高音放腔,但小腔旋律却是凄婉苍凉,以表示吕布被擒生死未卜的惊叹心情。下面原板转二六:俺好比夏后羿月窟遭殃,俺好比楚霸王自刎在乌江,俺好比绝龙岭闻仲命丧,俺好比三齐王命丧在未央。这四句突破了节节高的唱法,尺寸的快慢,旋律的起伏,全句都各有特色,而且刚中见柔(唱),其中霸王的楚字板着板唱,霸王二字平出,下面紧跟跌宕的旋律,表现了吕布的悔恨和悲怆,颓丧,绝命哀叹。他在《罗成叫关》的唢呐二黄,《翠屏山》石秀大段西皮原板中小生腔吸收武生的唱法及杀小中唱梆子腔等都是慷慨激越,嘹亮响堂,形成独特风格。

他演《柳荫记》访友一场,王瑶卿为他设计了反西皮唱腔,难度很大,前面西皮散板冷水浇头怀抱冰,其中水字的收腔吸收了老生的唱法。下面转反西皮散板:只顾马家连理并,全不念弟兄的情爱海样深等十句唱,五个上句全是直拔翻高,他唱高腔硬拔直上,低腔又能婉转迂回,收剑有玉,悲怆凄楚,内含深邃,这是他的佳作。他的念白四声准确,吐字清晰,他的唱,刚多于柔,大嗓膛音宽高,小嗓的北宫音圆润。虽大、小嗓结合,但不涩不浊,和唱法一样,无忽高忽低的跳跃感,过渡自然。他演文小生趋于刚柔相济,根据不同人物或刚或柔,委婉缠绵,细腻传神。

他的翎子能把人物在典型环境中的思想感情通过翎子表达出来,以及和翎子有关的袍带、箭、靠、厚底等功。如端蟒、撩蟒、踢蟒、涮蟒,如何抖袖、掠袖、掸袖、抽袖等。如他演的周瑜,文而不火,潇洒从容,而具大将风度。

他的扇子,强调发自于心灵深处,一把扇子寄托人物的心情。如他演《拾玉镯》的傅朋见孙玉姣的三次开扇,第一次略展,第二次半开,第三次全开,表现傅朋爱情之火逐渐高涨。

他的褶子功,当初程继仙只向他讲述了水袖的美妙和软硬褶子之分。后来他由萧连芳那补上这课,使他的穷生演得穷而不厌。

他的把子是用不能说话的刀枪传达人物心理,情感。如陆文龙、杨再兴、吕布、石秀这些人,他都能通过有意义,有内容的武打使观众在眼花缭乱、惊心动魄的火炽气份中,感到人物的心态、神情。他演的《狮子楼》中的西门庆从桌上台沿翻下,转得干净利落、凌亮,甩发随着翻转打在腰间,夺刀时走扑虎和跌筋,被武松杀死跟斗迅速、利落,一般武生望尘莫及。他的叶派小生确实超越了前人任何一派小生。

叶的念白,着力在真假嗓的换声点上,使得龙音(即立音和宽亮的膛音)的变换自如不留痕迹。他的念白四声准确而韵律感强,似说似唱,依据人物的性格、气质或“刚多柔少”或“以柔从刚”。达到不涩不浊,无忽高忽低的阴阳怪气之感。

念的节奏平稳,抑扬有致,气魄恢宏,韵脚的空、本、宪归入鼻腔共鸣。加之他宽高的膛音(虎音)和中和的凤音的柔和的圆润“刚多于柔”的念法,突出了周瑜的雄才大略,英姿涣发的统帅风度,而《柳荫记》的梁山伯,他的念白则是刚柔相济,以柔化刚的念法,显得细腻委婉,缠绵悱恻,较好的表现了梁山伯优雅书生之气。无论周瑜、吕布、梁山伯、张君瑞、赵宠以及陆文龙和巧嘴花云龙,都能念出鲜明性格,和表达其特定环境的思想情感,做到千人千面绝不雷同。

他的弟子有李元瑞、张岚方、茹少荃、萧润德等,当然最正根的传人,就是现在的叶派掌门人他的儿子叶少兰少将。

叶盛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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